星期三, 一月 24, 2007

由《伶人往事》引发的悲哀

作者:胡丽娘

本狐狸又要悲哀一把了,为三件事儿,一是因为炒作说,二是关于《伶人往事》这本书,三是为八本书网上有售竟然竟然成了炒作口实。

关于八本书被禁,章怡和以死相拼,有人说浦志强和章怡和联手炒作了一把,但是他们遗漏了第一个跳出来“炒作”的邬书林,你漏了第二个第三个,本狐狸只当你记性不好算术不佳,你偏偏漏了第一个石破天惊的人物,本狐狸只好认为你有受虐狂症状,迫切盼望被人抽。

这些人又说当当和卓越六折销售《伶人往事》,说明此书滞销。本狐狸以专业态度告诉各位,出版社给书店的价格是定价的五折,或者五五折,给当当和卓越的价格更低。书店有行规约束着,顶多给你个八折,当当卓越本来进价就低,销售成本也比书店低,还没什么约束,当然卖得起这个价。对于六折的书属于滞销的认识,本狐狸只好认为,该同学是否常买超市里即将过期的半价商品,以至习惯成常识。

当然,《伶人往事》要像于丹说论语那样热销也是不可能的,其一,《伶人往事》只能低调上市,不能够像于丹那样一天签名售书万册,各中原因大家心知肚明,正所谓马连良唱得再好,也只是艺术家,周信芳嗓子再破,照样是大师,因人废艺的事儿咱们见得多了。

其次,正如某些网友说的,一看是写伶人的,就没了兴趣。《伶人往事》本狐狸是看过了的,买的书,三十多块,本狐狸认为很值得。

首先是里面有很多难得一见的图片,其次本狐狸很佩服章怡和选择的角度,伶人。这些伶人是历史上一个很特殊的群体,他们很入世,上至达官贵人,下至贩夫走卒,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;他们也很出世,无论是满清还是民国,无论是北洋军阀还是打着主义幌子的新军阀,无论是敏猪革命还是新敏猪革命,甚至日本的侵略,频繁的政权更替中他们眼里却只有一件事,那就是唱好自己的戏;他们很富有,是依靠辛苦做艺挣来的;他们也很卑微,历来被视为下九流的戏子;他们身上体现着传统文化,尊师重道,克己复礼;他们也保持着江湖道义,相互支援,同舟共济。这是个特殊的群体,游离于现实政治之外的群体,这也是个消失了的群体,现在的环境不可能再产生这样的伶人。

但是这个游离于现实政治之外的群体,在49以后,却不得不接受政治的百般侮辱调戏,于是这些清高而脆弱的艺人们,在一次次的被欺骗,被玩弄之后,彻底地香消玉殒。

对于因政治废人,因人废艺,因艺自戕的事情,我们早就见怪不怪,司空见惯了,所以章怡和这部《伶人往事》,本狐狸认为,最大的卖点,最深远的内涵,在于利用政治对个人财产的诈骗和掠夺。假如各位有兴趣,仔细琢磨一下里面涉及公私合营的内容,还有个人收藏捐赠的内容,以政治口号巧取豪夺,借口非常的冠冕堂皇。这或许才是《伶人往事》被点名的真正原因。

一本很好的书,一段很真实的历史记录,尽管章怡和强调是写给不看戏的人看的,但是很少有人对伶人感兴趣。

现在再来说第三件事儿,禁书为何依然在销售。

禁书这事儿,基本上是经常的,也都是在出版界的会议上公开的事儿,隔三差五都有那么几本书被点名,都有那么几个出版社被整顿,都有那么几个编辑被下岗,但是这回竟然捅得网络大哗,也是蹊跷了。前番禁农民调查报告,禁往事并不如烟,都没这样的反映,盖人家要封口,你就说不得了,这次却是个例外。

同时,章怡和的声明,浦志强的代理,沙叶新的呐喊,还有大大小小文人们的声援,这次的反弹其实还是很强烈的。连本狐狸都没料到,章怡和要以死相拼了,这个女人的骨气让本狐狸非常的钦佩。

当然,你要让他们认错,也是不可能的,最好的结果,便是不了了之,只当放了个屁。眼下这八本书,都在市面销售着,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
摘自《狐说》

两点感想:

一.没有邬书林,俺还真没想到要去读《如焉》,因为它有个操蛋的副题:《如焉@sars·come:寡居少妇的情感困惑》,觉得就是那种俗不可耐、倒人胃口的生猛海鲜。多亏了邬副局长让它光荣上榜。

现在读了,这部小说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,但有真、有善、有美。宛如书中人物在2002年初二那天,在卫老师家吃的那顿饭:

“真是一点不假的玉米窝头汤面条。玉米窝头是那种地道的粗玉米面,金黄金黄的一层皮,咬一口就有一股地道的玉米气息冒出来。汤面条是手擀的,筋筋道道盘在一碗汤水中间,旁边飘着几片翠绿的菜叶,几缕鹅黄的蛋花,几块鲜红的番茄。再就是四碟佐餐的凉菜和一小碟豆腐乳。俭朴中透着一种大贵大雅。”

二.《伶人往事》也有一个副题:《伶人往事:写给不看戏的人看》,但许多人没有去注意那个副题,所以错过了。

多亏了邬副局长,给这个副题做了一个高屋建瓴的注释,唤醒了那些错过的读者。这个注释不仅赋予了《伶人往事》更深的含义,也会促使读者们去重读或寻访作者的另外两部书《往事并不如烟》、《最后的贵族》,进而令人们去注意并思考50年前那场横扫中国大地的风暴。

“有人说:你写的东西,怎么老是‘往事,往事’的?是呀,人老了,脑子里只剩下‘往事’。历史,故事矣。故事,历史矣。我们现在讲过去的故事,要不了多久,后人也会把我们当作故事来讲述。恍然忆及从前逛陶然亭公园的情景。初春的风送来胡琴声,接着,是一个汉子的歌吟:‘终日借酒消愁闷,半世悠悠困风尘……’

我听得耳热,他唱得悲凉。”--引自《伶人往事:写给不看戏的人看》自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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